朱彤：对储能商业模式与政策的思考

5月19日，“第八届中国国际储能大会”在深圳隆重召开， 来自中国、美国、德国、英国、加拿大、西班牙、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国和地区1500余位政府机构、科研院所、行业组织、电力公司、新能源项目单位、系统集成商等代表出席本次大会。

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能源研究室主任朱彤出席大会开幕式，并以“对储能商业模式与政策的思考”为题发表主题演讲。

演讲内容如下：

朱彤：我主要研究能源转型，从能源转型角度思考储能，谈一些基本问题和看法，不一定是对商业模式具体的解说。三个问题：

第一，储能对能源转型的重要性；

第二，储能商业模式与政策的几个问题；

第三，储能良性发展的几个条件。

储能对能源转型的重要性，一般意义上来讲，储能和能源存储是三个要素，能源转两，从难以储存的形式转换成便于存储、便利经济可储存；时空迁移；满足需求，满足人类服务及其相关的内容。能源自古以来很重要，储能也很重要。现在生活生产离不开储能，比如移动电子终端、高科技产品制造、芯片制造等，重要的通信、信息处理、活动备用、数据中心也离不开储能。储能是促进能源系统低碳转型的有效手段，重要内容是波动性的，电力风光的比重越来越大，所谓的高比例。欧洲国家甚至德国提出百分百纯可再生能源的电力系统，这样的转型给储能提供了新机遇，你的波动性带来电力系统灵活性的要求，从未来来讲，灵活性是最稀缺的资源，如果可以提供灵活性，储能可以发挥其应有价值。

能源转型推动能源行业的整合，储能在其中实现跨界媒介和支持的技术。这几张图分别涉及交通行业、天气行业、电力行业和热力行业，交叉的地方是通过能量形式的转换或储存的方式实现不同部门的衔接。能源转型的复杂性和技术相互依赖，可以体现出来。交通部门前面提到电动汽车在电网的充电，既可以提供作为储能的系统或者放电的系统，可以调频等一系列的东西。电力单纯的储电，实现了热力的储存，热力行业也有纯粹热力的储存。低成本的电力通过电解水方式得到氢，氢和二氧化碳反应得到天然气，实现所谓的电变成气的储存，解决了人类的需要。能源转型，储能是媒介，是一种介质。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交叉性带来储能发展政策的复杂性，涉及很多系统的转型。

储能商业模式和政策的几个问题，从社会规模可以看出大家非常看好其前景，相当于开辟了一个新的市场。储能谈补贴比较多，补贴是推动储能发展的关键吗？这肯定很重要，目前在世界上发展比较好的是美国加州、德国，他们推出储能补贴政策，毫无疑问是很重要的。补贴很重要，非补贴因素也很重要，其涉及很多问题。不管是欧洲还是美国，其发展储能时，其背景、发展都不一样，体现出制度的差异。中国的补贴政策及其他非补贴因素，对行业的发展会受到很大的障碍。比如加州，它要求电力公司采购电池储能系统，这是法定要求。改变监管政策，首先您要承认储能在发展中的地位，跟电、电网有关的储能活动要受到监管政策的限制和影响，电网受监管的行业，您在其中的价值能否得到承认，有没有利益的机制，这跟监管变化密切相关。这不只是给它一个采购目标，政府是否承认其地位，作为市场主体参与服务市场。获得补贴用户的储能必须允许本地电力公司控制电池，电池是你家的，调度要符合电力公司的优化、电网需求的角度，实现频率控制等服务的网络集成。从我的角度看中国的补贴，不能寄太大的希望。作为业内人士，我们更应该关注背后的非补贴因素，也就是制度性因素。

储能的近期与中长期市场机会，世界储能世界发展速度快，但处于早期阶段，储能项目发展以政策支持的示范项目为主，商业化进展取决于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电力行业是重要的行业，未来不同形式的转换和储存都会形成融合交叉的问题。随着信息技术对能源的渗透，随着能源转型、分布式能源系统、智慧分布式能源系统、智慧式系统的发现，你会发现储能的可用场景在非输电网络之外，也有很大的空间。近期欧洲主要以电力市场辅助服务为主，因为它市场价值最高，未来大家可以思考。从主要国家的储能重点看市场机会，不同国家的储能重点不一样，跟它自己在能源转型过程中，支持可再生能源发展的政策重点也是不一样的。

美国加州的储能政策支持重点在批发、传输与配电，最终用户环节比较大，这两个非常高。美国夏威夷批发环节储能比较好，离网的比较高，因为夏威夷远离美国本土，市场机会比较好。德国的光伏发电和储能之间的关系，德国主要是分布式光伏发展比较好。政策支持的重点，市场机会与其密切相关。从加州与德国政府储能规划看市场机会，2020年储能容量发展目标是1325MW，明确电力行业的储能分配和分布，配电是32％，传输网是53％，电表是15％。德国估计2030年RE电力50％以上时，需要储能总容量为8．4TWh。小时级以内容量结构是16GWh，日级是170GWh，周级系3．2TWh，近期是电网，调频是最大的需求。从未来来看，周级和月级以上的需求可能是为了更大的潜力和机会。

多种储能服务收入的叠加模式对储能商业化非常重要，现在在欧洲和美国的实践发现，现在的电池储能，一种储能资产可以提供多种储能服务，可以调频、套利等各种各样的方式。他们发现如果没有补贴，单一一种服务很难弥补其成本。现在国外有人提出能否把不同收入、叠加的模式实现。不是这种资产只做一种储能服务，你可以给他实现价值，这是市场化。目前难以完全货币化，目前的电力市场功能设计是为了大型火电厂设计的，难以使用小型、分散、多功能的储能资产。这需要市场设计时，监管改革要做相应的考虑。

储能良性发展的制度条件。在观念和方法上，从系统角度看能源转型，从能源转型看储能。完整的理解储能的价值。基础工作是界定储能资产的属性，它属于发电资产、输电资产、配电资产，不同的属性决定其背后面临的管制。电网受管制，如果它属于电网资产，涉及储能资产使用权。电网作为通道，不能作为发电厂，这是我们今天的目标。属性不明会产生一系列的问题，随着市场化的推进一定会遇到。从政府监管部门来讲要解决这个问题，目前欧洲最新的观点认为它属于发电、配电之外，看为第四者。可能要出台新的法律法规，规范和完善它。加快推动电力市场制度建设，使储能服务的价值得到充分实现，价格灵活性。某一个时点谁提供储能价值最高，成本最低。而不是谁有资产，我赋予你储能就完了。建立和完善储能服务发展直接关联制度条件，包括清晰的发展目标、持续的可再生能源激励计划、构建储能标准体系、储能采购激励措施。中国发展储能，未来的路线、商业模式和路径、技术也许跟欧美国家不一样。其中最大的问题在于我们的体制改革推进的前景和速度是不确定的，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达到你想达到的理想阶段。从企业人士来讲，你认识这个问题的时候，你不能把你的商业过多的权重放在体制改革上。如果5年后没进展怎么办，扛不下去你就会破产。我们会开发出其他对制度依赖条件更少的条件，谢谢！